玄狸

【盾冬】余生请多指教(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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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cky第一次见到Steve的时候,是在他家二楼的窗户前,他正拿着抹布努力把玻璃擦得十分干净,然后,他透过窗户看到了站在楼下的Steve,他穿着条纹的小衬衫,浅褐色的裤子,有些旧的小皮鞋,金色的短发仿佛和阳光融为一体,让人挪不开视线。

Steve和Bucky成了邻居,后来,Bucky成为了Steve的守护神,一直守护在瘦小的Steve的身前。因为这个勇敢坚毅的小男孩总是为了他心中的正义而挑战强权,Bucky也总是在布鲁克林的街区里穿梭,寻找在某个小巷子里被堵住的Steve,然后打跑那些欺负他的人。

那是他们最美好的记忆,无论是七十年前,还是七十年后。

Bucky在军队的时候,总是会想起Steve,担心他会不会被那些小混混欺负,担心他有没有乖乖吃饭,担心他会不会生病。

同队的人都调侃Bucky是把Steve当作儿子在养,但只有Bucky知道,他爱着Steve,爱着这个他一直守护着的男孩。

但他能做的也只有守护而已。他想要一直守护着Steve,直到他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直到他牵着另一个人的手走进婚姻的殿堂,直到他已经不再需要自己的守护。

也许他会默默离开,也许他们还会是邻居,Steve会带着他的孩子来看他,可能是个可爱的女孩,笑起来和他一样甜,也可能是个男孩,和他一样正义勇敢。

Bucky在被九头蛇抓走做实验的时候,他是靠那些编造的美好梦境坚持下来的,他幻想着他和Steve能够在一起,他们在布鲁克林买了一栋房子,养一只可爱的棕毛小狗,庭院里种着鲜艳的花,他们可以在庭院里一边喝茶,一边欣赏美丽的风景。

直到Steve来救他的时候,Bucky还有一点回不过神来,他甚至没有分清现实与虚幻,不知道面前的人是梦境还是真实。

Bucky被救出来之后,他知道了Steve之所以变得更加强壮是因为实验,虽然他很高兴Steve能够摆脱病痛的折磨,但他最关心的还是这种实验会不会对Steve的身体造成不良的影响。

Steve没有回答,只是给了Bucky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他附在Bucky的耳边,热气扑在Bucky的耳朵上,Bucky觉得耳朵和脸颊都有一点热。

“我好想你,Bucky!”

“我也是,Steve!”

Bucky从来没有想过,那竟然是他们七十年前最后一个正经的拥抱。

此后,便是七十年的风雪将二人阻隔,Bucky在每一次洗脑时都会下意识想要记住什么,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天使般的笑容。

最开始,Bucky忘记了那个金发男孩如何别扭地对他说,我也可以保护你。

渐渐地,Bucky忘记了那个瘦小的男孩逞强的表情,脸上还贴着一个OK绷。

慢慢地,记忆更加模糊,Bucky想不起来那个和他一起分享热狗的男孩是谁,但他记得对方很重要。

后来,Bucky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他变成了九头蛇的冬日战士,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丝的阳光残存在记忆深处,等待某个特定的人唤醒,将他带离黑暗的深渊。

在桥上的男人,我认识他。

Bucky不记得对方是谁,洗脑让他的记忆模糊,但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那是你最重要的人。

直到Steve从舰船上坠落,Bucky也没有想起来对方是谁,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去救对方。

对方很重要,我要救他。

我要保护他!

一直保护他!

可——他是谁?

Bucky为了寻找记忆,经常去美国队长的展览馆,看着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却又完全不一样的男人,录像上的他笑得很开心,或者说他很安心,因为有身边的那个人在。

Steve,他是谁?

Bucky做了一本手账,上面全是关于Steve的信息以及他的照片,后来恢复记忆的Bucky感觉有点莫名的羞耻。

无论是七十年前,还是七十年后,Bucky都不想给别人惹麻烦,尤其是给他深爱着的Steve惹麻烦。

他的爱似乎并没有被七十年的洗脑消除,反而在回归后愈发强烈。

Bucky想要逃避的不只是不受控制的自己,还有那个爱着Steve的自己。

他不想给Steve添麻烦,他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Steve发现他的爱,对方会有多苦恼。

Steve会和自己在一起,但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责任。

因为爱的太深,所以才会自卑。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生离死别后的失而复得,Steve已经再也忍受不了Bucky在他面前消失。

他已经失去了太多,而Bucky是唯一和他拥有同样的经历的人。

最后是Steve先向Bucky告白,当时他们刚刚处理完无限战争结束后的一些后续事件。虽然不知道这场战争为什么突然结束,本来已经消失的人又为什么回来,但是——那个人还在自己身边,这就足够了。

Steve带着Bucky去了布鲁克林,他们以前的家已经被时间抹去,那些和他同一个时代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此刻他们只剩下彼此,他们可以重新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家。

无限战争之后,Steve他们的通缉令被撤了下来,于是,在美国队长的头号粉丝寇森的帮助下,Steve拿回了拖欠多年的“薪水”,然后在布鲁克林买了一间房子,碰巧完成了Bucky的幻想。

这里会成为他们的家,一个属于他们的家。

“Steve,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Bucky头上戴着小帽子,正在刷着墙漆。两个人都固执地认为自己的房子就该自己装修。

“在我以为自己彻底失去,却又找回你的时候,我意识到我无法忍受失去你的未来。”Steve看着Bucky,格外认真地说道。

“你不会失去我,我答应过你,我会陪你到世界尽头。”

阳光都因为两人的相视一笑,而变得缱绻温柔。

我们曾经因为命运错过,但誓言从未忘却。哪怕七十年的风雪蹉跎了岁月,我依旧爱你如初,时光可鉴。

余生请多指教,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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