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Past And Future(4)
第四章 比我还好的人
“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什么？”托尼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懒洋洋地把头靠在洛基的肩膀上，手里还抱着平板随手点赞，转发。
而被当做靠枕的洛基抱着丁小基，正在手把手教丁小基变出一朵金色的玫瑰花，对于肩膀上突然多出来的压力，丝毫不在意，更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么引人遐想。
“做什么？”洛基把手附在丁小基肉嘟嘟的小手上，耐心地更正他念咒语的时候出现的发音错误，而托尼的脑袋已经从洛基的肩膀滑到他的大腿上，真不知道他现在猫一样的姿势是怎么摆出来的。
托尼举着平板上，把平板上那个大写加粗的新闻标题摊在洛基的眼前，被这个平板晃了下神的洛基不小心念错了咒语，本来该凝聚出来的金玫瑰变成了一只戴着皇冠的绿青蛙。
小青蛙和丁小基大眼瞪小眼中，然后丁小基伸出了手，让小青蛙跳到自己的手掌心，戴着王冠的小青蛙晃了晃他的小脑袋，然后跳到了丁小基的手掌心，乖乖蹲在那里，好像只是一个比较精致的小青蛙玩具。
“这是青蛙王子？”托尼用手指点了点小青蛙头上的皇冠，得到了来自小青蛙的长舌攻击，托尼只觉得被青蛙的舌头碰过的手背有些粘粘的感觉。
“你不该在我教魔法的时候打扰我们。”洛基让丁小基去一边和小青蛙自己玩去，然后看着无法碰工具的托尼开始瞎折腾。他不是不能解除丁小基的恶作剧魔法，那只是个简单的小魔咒而已，解开它轻而易举。
但洛基就是想看看托尼可怜兮兮的表情（洛基脑补的），那可以让同样无所事事的邪神大人心情好一点。
“我说，你不觉得无聊吗？”托尼都快要无聊死了，整天朝九晚五，早晚一杯牛奶，蔬菜水果拌沙拉，下午一杯茶。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提前过上了老年养生生活，就像一直保温杯里泡枸杞的老冰棍夫夫。
“还好，我觉得教小时候的我很有趣。”
“看不出来，你还喜欢玩‘养成’啊？！”
“养成？”
“就跟种树一样，你挖个坑，埋个种子，然后各种浇水，施肥，悉心照料，最后他会长成参天大树，为你遮风挡雨。”
“他是我自己，我现在只是不想我的未来过得太惨而已。”
“这个孩子会拥有更光明的未来吗？比我们现在更光明的世界。”托尼觉得自己大概是养崽子养出感情了，即使这个小家伙的长大版本就站在他身边，他还是会期待小家伙会拥有一个更美好，简单却幸福的未来。
他们都经历了太多，几乎失去了所有，才换来此刻的宁静。
他们都不希望，这个孩子的未来也和他们一样，支离破碎之后又用胶水修补，身心俱疲之后是作为英雄的孤寂。如果可以，洛基希望丁小基永远都不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他曾经经历过的一切，都成为他的过去，而不是成为丁小基的未来。
“他会的，我们都会的。”洛基看着丁小基坐在地毯上，认真地跟手里的小青蛙说话，好像对方真的能够听懂一样。魔法失效后，被丁小基捧在手掌心的小青蛙“砰”的一声，变成一阵绿色的烟雾消失不见了。
丁小基茫然无措地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掌心，下意识望向身后，那里本来应该站着福瑞嘉，他的母亲在这个时候总会坐到他的身边，捧着他的手，将他还很稚嫩的小手包裹在母亲的双手之间，温暖就这样透过皮肤一点点传递到心里。
“洛基做得很棒。”福瑞嘉会轻轻抚过洛基额前垂下的一缕发丝，顺着那个弧度轻轻把它别在耳后，指腹擦过洛基的眼尾，那一抹红不知道是魔法，还是某个小孩子在忍住不哭。
“妈妈……”丁小基低着头，当他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他才想起来现在这个世界不是他的世界，他还没有回去，更见不到他的妈妈。
从来没有离开过家，第一次偷偷跟着托尔溜出来还遇到了这种事情的丁小基仿佛被拨动了琴弦，只一瞬间，泪珠就顺弦而下，绵绵不绝。
丁小基从来不是会嚎啕大哭的孩子，他哭得很安静，安静地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动作，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自己白嫩的双手。
泪珠滴落的声音很轻，轻到你根本没有意识到它已经顺着你的脸颊滑落，但洛基还是注意到了丁小基的不寻常之处。
洛基了解丁小基吗？
那是当然，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洛基让托尼先去找他的管家，现在他有一个小客人需要安慰，而这种场合不适合有第三个人在场。
托尼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呆坐在那里的丁小基，也注意到小家伙的状态很不对劲，于是十分识趣地离开了。看在托尼这么识趣的份上，洛基决定原谅他刚刚打扰自己教丁小基魔法的事情。
洛基能够猜到丁小基伤心的原因，因为小时候的他在乎的东西真的不多，无非就是成为能够与托尔并肩的人、成为福瑞嘉和奥丁心中的骄傲以及做一个合格的王。
这样算起来，洛基发现自己小时候竟然就给未来的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而现在他小时候的愿望似乎都实现了，他现在已经成为了能与托尔并肩战斗的人，也成了一个合格的王（后）。
但是奥丁和福瑞嘉的认可，大概是洛基这辈子的遗憾吧，他再也不知道他是否成为了福瑞嘉和奥丁的骄傲，尤其是一直将他当做亲生儿子对待的福瑞嘉。
他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
洛基很容易就猜出丁小基是想家了，因为他也曾经有过这种经历。
虽然他和丁小基不一样，当初并没有偷偷跟着托尔出去冒险，但第一次去征战的时候，洛基还是坐在营地里，看着满天星辰想念着在家的母亲。
当幼鸟长出自己的羽毛，他总要离开自己的母亲，离开那个让他感到温暖的巢穴，飞向更广阔的天地。
但幼鸟也会想家，即使他已经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想家了吗？”
“你不会想吗？”
“我也会想家。我想念阿斯加德的阳光，想念躺在后山的苹果树下的时光，托尔总会从树后冒出来，吓我一跳；我想念曾经所有的欢声笑语，即使没有人在意，我也只是个过客一样，但想念它，想念那个我曾经发誓用生命守护的阿斯加德；我更想念母亲的笑，想念她所有的话，想念她在我耳边的每一声轻笑，我想念她，却再也见不到她。”
明明洛基是来安慰丁小基的，但最后这一大一小却依偎在一起，静静地呆望着蓝天白云，默不吭声地哭着。
“我会成为你吗？”丁小基把手放进了洛基虚握着的手里，而洛基听到这句话，一个激灵让他从悲伤的氛围中清醒过来。
“不，你不会。”洛基学着福瑞嘉的动作，替丁小基捋了捋额前的几缕发丝，看着丁小基清澈水润的绿眼睛，他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自己红着眼睛，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洛基被自己这个联想逗笑了。
洛基轻吻着丁小基的额头，勾起嘴角笑着说道：“你会成为比我还要好的人。”
“我会的！”
洛基和丁小基的温情时光只维持了三秒钟，在三秒钟之后，托尔的出现打乱了这一切，这个成为神王之后依旧学不会走门的神明为战损又添了一笔，而托尔显然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贾维斯的战损黑名单。
他好不容易处理完重建后的阿斯加德的事务，想着很久没有和洛基二人世界了，就想给洛基一个大大的“惊喜”！
托尼说过，一个“惊喜”往往能够让情人之间的关系更加牢固。
但他忘记告诉托尔，这个惊喜要把握得当，否则很有可能会成为“惊吓”！
洛基抱着丁小基离那堆玻璃渣三米远，看着托尔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某只又做错事，所以打滚卖萌的二哈，满脸都是“你还想说什么”，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只拆迁办的就地正法。
“Hi~ 弟弟，我回来了~”托尔拍了拍自己的斗篷，露出了有些讨好的笑容，他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惊喜计划搞砸了。
而托尼的吐槽更是让这个已经成熟的神王再次露出了窘迫的表情，托尼听到雷声就猜到托尔来了，但是他没想到托尔的出场依旧如此声势浩大。
跟托尔比起来，洛基一边走秀一边换战服真的算是小清新的画风，为什么托尔每次出场都特别的有野性美呢？
“我们的神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门’吗？下次要不要我专门给你弄一个降落坪，上面还写着雷神专用降落坪，附带免费烟火秀。没准我还可以收个门票，不知道门票钱够不够你之前打碎的玻璃钱。你们阿斯加德原来是没有玻璃窗吗？还是都是超大型的落地窗，还不带玻璃的那种。”
被洛基抱在怀里的丁小基好奇地看着正在被吐槽的托尔，努力把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和自己印象中的哥哥挂上钩，他哥哥的头发更长一些，丁小基最喜欢给自己不会摆弄头发的哥哥编头发，如果再加上一点五彩缤纷的小花和一条粉色的裙子，那就更合适了。
托尔也注意到了被洛基抱在怀里的丁小基，当然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洛基给他生了一个娃，而且这个娃还和他可爱的弟弟长得一模一样。
这个孩子简直就是小时候的洛基的翻版。
“哥哥，这是小时候的我，不是我们的孩子。”洛基哪里不知道走神的托尔在脑补什么，所以他无情地打破了托尔的幻想，后者在洛基和丁小基的脸上不停地看来看去，最后因为没有找到一丝洛基只是在恶作剧的痕迹而失落。
“他怎么了？”丁小基不知道这个长大后的哥哥为什么这么失落，难道长大的代价就是变得让人越来越搞不明白吗？
“别理他，大概是忙昏头了。”洛基还是有点小怨念，托尔一直不来找他，也没有提出请他帮忙处理事务的请求，结果忙到现在才来找他。
傲娇的洛基本来想着托尔提一句，他就去帮托尔处理那些麻烦的事务。但这个二愣子觉得洛基身体不好，就硬是扛下来了一切，气得洛基跟托尼吐槽了很久托尔就是个傻的。
托尼就问他，为什么你不自己提出来你想要帮他？
洛基表示，我可是救世主，上赶着帮忙什么的，我不要面子的吗？
托尼：……
丁小基被洛基放了下来，不再抱在怀里，他看了一眼不知道在失落什么的托尔，又看了一眼正在和托尼说话的洛基，最后颠颠地跑到托尔坐着的沙发前面，拍了拍托尔的大腿，学着他看过的动画片里卡通人物安慰人的语气：“好好休息，要注意身体！”
托尔流着老父亲的眼泪，感叹小时候的洛基真的是小天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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