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杯】我也曾期待光明(一发完)
伦敦的天气不算太好，威尔感觉自己的耳朵被风吹得有些疼，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这细微的小动作显然被汉尼拔注意到了，他停了下来，威尔也跟着他停了下来。
两个人站在伦敦的街头，汉尼拔慢悠悠地帮威尔整理围巾，戏谑地说道：“你总是把自己弄得乱糟糟的，我的小猫鼬。”
虽然听起来像是在说威尔不小心把围巾蹭乱了，但是，昨天的战利品还在报纸上占据大大的标题，食材已经被胃液消化，威尔知道汉尼拔想起了昨天的意外。
威尔对于使用合适的药剂剂量来迷昏猎物，始终没有身为医生的汉尼拔顺手。
而且，威尔认为自己是个“钓客”，而不是“猎户”。
“我这只猫鼬，已经可以捕杀毒蛇了。你不怕吗？”威尔压低了声音，走过的路人也只以为这是一对甜蜜的情侣在说什么动人的情话。
汉尼拔看出了威尔眼中的挑衅意味，情人之间也是会有攀比。威尔的作品越来越完美，从立陶宛到伦敦，汉尼拔亲眼看着威尔的手下诞生了多少如诗如画，让人赞叹的艺术品。
虽然这些作品在外人看来充斥着血腥气息，就像是断头台上永远擦不去的暗红色痕迹和经久不散的铁锈味。
汉尼拔不介意威尔小小的挑衅，在他看来，这是他的小茶杯彻底属于他的一个标志。
他成功同化了他的爱人，无论是他的衣着品味，还是他的思维方式，他们之间出现了更多的相似之处。
那属于威尔潜藏在内心的阴暗想法，都被汉尼拔一点点引诱出来，而看到威尔的成长之后，汉尼拔知道，他从来没有看错人。
“威尔，你会害怕吗？”
“以前会，现在不会。”
威尔主动握住了汉尼拔的手，比起不太爱锻炼，甚至有点小宅，除了遛狗，但更多是被遛才会出去跑跑的威尔，汉尼拔的手要比威尔的暖和许多，可以说是完美的小火炉。
“表里不一的医生。”威尔这样评价道。
而汉尼拔也明白，威尔是在说他手掌的炙热和内心的冰冷。
“我的小茶杯难道还有一副热心肠？”汉尼拔似笑非笑地说道。
“所以，我很表里如一。”
汉尼拔对于威尔的诡辩回以一笑，无奈地把威尔的手揣进了口袋。
“你想去哪里逛？”
“去附近的商场买毛衣吧，我需要高领毛衣。”
“好。”
商场都开了空调，但汉尼拔还是没有把威尔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两个人都注意到其他人的异常，甚至有几个小女孩在角落里露出痴汉一样的笑容。
威尔喜欢穿更舒适的衣服，比如他的睡衣依旧是纯棉的，比起衬衫他喜欢毛衣和厚外套，这是汉尼拔为数不多的没有影响到威尔的衣着品味的地方。
汉尼拔也知道同化不代表完全的相同，他的小茶杯还是要有自己的特色。
威尔正好看中了一件深色的毛衣，结果伸出去的手和另一个人的手在半空相撞，他们都收回了手，下意识看向对方。
对方个子不高，金色的短发配上圆圆的小脸，看上去就像是孩子最喜欢的泰迪熊。
不过他身后跟着一个满脸不耐烦的男人，那个男人的脸有点长，突出的颧骨让他看起来有些刻薄，但他的气质却有一种贵族的优雅，这大概是一个嘴上不饶人，但偏偏受到过高等教育，礼仪十分得体的天才。
威尔对那个矮个子的男人笑了笑，表示这件毛衣让给你。
“谢谢。”那个男人这样回答，而威尔点头微笑，然后带着汉尼拔去别的区域逛一逛。
一直沉默的汉尼拔在走出去很久，已经看不到那两个男人的时候，才说道：“那个男人很特别。”
“个子高的那一个？”
“他在试着分析我，他的气味告诉我，他身上有很有趣的东西。”
“我对另一个人更感兴趣。”
“那是个普通人，虽然他曾经当过兵，但现在应该已经退役了。不过他喜欢那个男人。”
“你怎么连这个都闻得出来？”
“不，用眼睛都能看出来。”
“好吧，理由很充分。”
“那么，说说你的理由。”
“我对他感兴趣，正是因为他是普通人，能够被你所感兴趣的人所接受的普通人，这本身就意味着不普通。”
“我觉得，我们要在伦敦多待一段时间。”
“我没有意见。”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交握的手在灯光下，留下一个融为一体的影子。
我也曾期待光明，直到我发现，黑暗如影随形。
我也曾惧怕黑暗，直到我发现，你仍在等待着。
你伸出手，我握住，光明与黑暗都归于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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