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华】黑白乐章(第一卷★死寂★十八)
第十八章 好戏开场
John没有想到自己会再次见到Loki，本来他以为已经假死的Loki是不会出现在其他人面前的，但显然Loki不喜欢走寻常路。
正大光明走进John所工作的小医院的Loki甚至都没有易容，只戴了个墨镜就跑来了，John看到走进来的Loki时，险些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你怎么出来了？”从Sherlock那里得知Loki可能并没有死的John，倒是并不意外Loki的出现，而是疑惑于Loki为什么会现在就出现？
一般情况下，会设计假死的人，不都应该是为了躲避什么人吗？抹去自己的存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然后以另一种姿态获得重生。
可现在木偶的案子还没有结束，还因为之前Thor的事情，流言蜚语愈演愈烈，最近纽约的娱乐报纸可是特别精彩啊，John真的越来越佩服那些记者的想象力。
“当然是因为，我想要见你啊。”如同在与最亲密的情人谈情说爱一般，Loki一只手托着下巴，微微扬起嘴角，用最温柔缱绻的语气说道。他的绿眸在阳光下染上一层金色的光辉，却只浮于表面，就像他此刻的笑容，完美地如同精雕细琢过一般，却虚假的让人背脊发凉。
John看着眼前的Loki，完美的笑容，无论是嘴角的弧度，还是眼尾扬起的角度，或者是那些细微的小动作，都是一模一样，完美地像是一个——木偶！
“那我确实应该感到荣幸。”
John若无其事地说道，手却悄悄放到了桌子下面，打算偷偷打电话给Sherlock。可惜他还没碰到手机，坐在他对面的Loki用另一只手敲了敲桌子，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的弧度没有任何变化，语调还是Loki所特有的英伦腔调，他仿佛是在哄生气的爱人，语气更是像融化的奶糖，带着粘稠的发腻感。
“我更希望能和John你‘二人世界’，当然，如果你想要看烟火，我也不介意。”Loki拿出一个遥控器一样的东西，在John的面前轻轻晃了几下，威胁意味十足。John只得把手又拿了上来，嘴唇紧紧地崩成一条直线，看得出来他现在十分紧张。
“其实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来找你聊聊天。”Loki把遥控器放在手里转来转去，John总担心他下一秒会不小心按到按钮。
“……”John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面前的Loki让他十分的不舒服，尤其是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待价而沽的商品，似乎想要挖掘出他背后所有的秘密。
“你很害怕我？”
“……”低头沉思的John许久没有回话，Loki还在用遥控器的一角敲击着桌面，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John盯着Loki的眼睛许久，最后略微犹豫了一下，才问道：“那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吗？这里显然不适合你所说的‘二人世界’！”
John现在只能希望麦考夫的手下能尽快发现他这里的情况，他知道麦考夫不可能放弃监视Sherlock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尤其是他自己。John在这一方面，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尤其是在那一天晚上之后，他在Sherlock的安抚下难得睡了个好觉。
然后——好像全世界都认为他和Sherlock马上要结婚了一样，甚至有人寄来了各种各样的婚礼广告单。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东西肯定是麦考夫寄来的。
John这几天都是在医院的休息室里窝着的，他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Sherlock对他来说，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而Sherlock难得没有用短信轰炸他的手机，两个人都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未来。
可惜，John还没想出他和Sherlock的未来，Loki就出现了。
“你说的没错，二人世界只要两个人就够了，不需要其他人来打扰。”
John还没来得及看清楚Loki的动作，只觉得脖子一痛，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人生，就像一出木偶戏，我们不过是戏台上的木偶，操控的线永远在别人手中。可是，没有人愿意一辈子做一个木偶，成为被人眼中的被操纵的傀儡，在舞台上上演着无聊的戏剧，却永远得不到人欣赏。
John不知道Loki为什么把他带到这里，这是一处新建的剧场，无论是桌椅还是舞台，都是红色调，如火般的红色仿佛要将舞台正中央的Loki包裹点燃。John被绑在二楼的贵宾席，高度的优势让他对整个剧场的情况一览无余。
整个剧场除了他还有其他人被绑着，大部分人都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除了正在紧盯着Loki的Thor，显然Loki对他哥哥的实力十分了解，因为除了Thor是用铁链捆着的，其他人都是简单的麻绳。
当John还在试图解开自己身上的麻绳时，绳子竟然自己解开了，从他背后走出一个熟人，John不明白为什么Sherlock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竟然没有被绑住，这不公平！
Loki把John敲晕的那一下，显然用力过度，让可怜的医生还有些绕不过弯来。
不过，Sherlock倒是十分淡定地坐到了John身边的座位上，John疑惑地问道：“我们不做些什么吗？”
“不用，这场荒唐的闹剧马上就要结束了。”
“哦，好吧。”John知道这个时候他不用问太多，Sherlock会告诉他一切，虽然他现在还是有点云里雾里的状态。
台下的戏剧还在上演，作为表演者的Loki手里提着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木偶，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台下其他悠悠转醒的“宾客”打断了他的表演。
“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其中一个衣着得体，应该是大家族里的中年男人大声得怒吼着，似乎这样就可以掩盖他内心的慌张。
“你不就是要钱吗？要多少都可以！”
“快放开我，你这愚蠢的庶民！”
各种叫骂声，仿佛撕去遮掩内心黑暗的表皮，将最邪恶的内里袒露出来一样，他们惊慌失措着，恐惧着，愤怒着，所有的负面情绪在醒来的那一刻彻底爆发。
John和Sherlock在二楼看着这一出闹剧，这才明白，今天的舞台是在宾客席上，而不是Loki所站着的舞台。
宾客之中，除了Thor以外，在场的二十多个人面前都摆着一副面具，一副他们十分熟悉的面具。
白色的底面，黑色的花纹，额头上写着罗马数字，从一到二十四，但中间却缺少了三个数字，或者该说是少了三个人。
最先冷静下来的是一个文文弱弱的青年，他面前摆放着的是写着二十四的面具，阴冷的声音带着如同恶鬼嘶吼般的沙哑声：“你是当初逃出去的人之一。”
Loki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摆弄着自己的木偶，他的身后，二十四个木偶从天而降，在木偶线的驱使下跳着诡异的舞蹈，二十四个木偶围成一个圈，站在圈子中央的Loki操控着一个金发木偶，将一把刀捅向了其中一个戴着面具的木偶，然后“割”下了他的舌头。
“他是个骗子，他说不会有事，只是玩个小游戏，骑士与恶龙的游戏。”Loki看着那个失去了舌头的木偶，继续幽幽说道：“八岁的骑士和披着龙皮的老虎啊，不过没关系，他已经不可能再说谎了，不会再去骗那些可怜的孩子了。”
Loki操控着一个金发的小孩子木偶，把那个已经“坏掉”的木偶点燃，本就易燃的木偶烧得更是异常快，隐隐可以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
“你是那个孩子！你竟然还活着！”显然，宾客里冷静下来的人越来越多，也有人认出了Loki，他们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让他们无法相信的事情。
Sherlock在看到那些面具和Loki所上演的戏剧时，终于将那空白的一环扣上了，关于被害人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被抹去，看来就是和这些戴面具的家伙有关，他们显然属于某个组织，而Loki是组织的幸存者。
这个组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从Loki的只言片语以及那些木偶的着装，Sherlock可以推测出，这个组织肯定干了一些地下赌场的生意，只是他们赌的是人命。
Sherlock也听说过，有些人华丽的礼服下是黑色的心脏，他们拐卖孩童，给他们洗脑，让他们跟野兽战斗，赌的却是这个孩子能逃多久。他们从来就不认为这些被投放进去的孩子可以活着出来。
克罗·斯蒂安是负责洗脑哄骗孩子的人，所以他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Loki割去了他的舌头，让他再也无法说谎。
被挖去眼睛的人罗蒂·蒙克对罪恶视而不见，她静静地当一个旁观者，对那个孩子的求救视而不见，甚至亲手毁掉了他的希望。
Loki操控着一个褐发男孩的木偶，挖去了那个木偶的眼睛，那个褐发男孩是一个差点就逃出去的孩子，却不小心碰到了正准备离开的罗蒂，男孩祈求对方放过他，可是当时的罗蒂做了什么？
她抓住了那个孩子的手，然后把那个孩子亲手送回了地狱。她从来不曾参与那些黑暗的交易，但却也不允许被视为商品的孩子拥有希望。
所以，Loki挖去了她的眼睛，并把眼睛放在了木偶的手里。
你对罪恶视而不见，却见不得别人拥有希望，你早已被黑暗吞噬，为什么还要夺走别人的阳光？
John知道这个世界或许没有那么美好，毕竟就算是孩子们最喜欢的《格林童话》，曾经也是黑暗童话，充斥着不能被孩子所了解的现实残酷。
但是当Sherlock把Loki每一出戏背后的故事解释给他听之后，John好像知道为什么本来不属于那个组织里的Thor也会出现在这里了？
而Sherlock则是明白为什么Loki会对John有特殊的好感？
因为害怕失去，却又渴望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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