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你们对修真一无所知(21)
第二十一章 破局
“吾名，容越。”男人向站在最前面的皮特罗伸出了手，嘴角的弧度与皮特罗记忆中的查尔斯一模一样，但他眼中却完全没有丝毫的笑意。
“我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之一。”
关于“神”，皮特罗他们并不是没有接触过，洛基和托尔他们就是北欧神，虽然他们最经常看见的不是神明的各种高大上，而是——“性感雷神，在线作死”以及“性感邪神，在线捅肾”的各式各样的相爱相杀。
皮特罗握住容越的手，礼仪性地握了两下，然后迅速放开了。
“请问，容越先生为什么把我们‘请’到这里？”幻视抢先开口，并把一直靠前的皮特罗不着痕迹地挤到身后，皮特罗很不满地想要再挤回去，旺达适时地阻止了他。
旺达一个安抚的眼神，立刻就让皮特罗安静了下来，乖乖待在原地，不再和幻视抢位置。
“那个小姑娘是叫旺达吧。多么美丽的名字！”
容越没有回答幻视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地说着他想说的事情，他今天本来就不是给别人解疑答惑的，他只要确保这最后一枚棋子，可以在她该在的地方。
幻视、皮特罗和皮特立刻把旺达护在身后，把旺达护得严严实实，就怕对面这个笑面虎会对旺达做什么。
“放松点！”容越一招手，四人便“身不由己”地坐在刚刚出现的沙发上，他们完全失去了自己的身体控制权，就像提线木偶一样，不得不按照木偶师的指示做着相应的动作。
而现在，他们身上那些“线”就在对面，还在喝茶的奇怪男人。
“你们不用那么紧张！”容越微微歪着头，模仿着皮特罗他们记忆里的查尔斯的温柔语调，他模仿得很像，无论是查尔斯微笑时嘴角的弧度，还是眼睛眨动的频率，可以说是完全一样。
容越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旺达他们可以放下戒心，但是好像起到了反作用。
沙发上的四人就像处于警戒状态的刺猬，全身的尖刺都竖了起来，旺达背在后面的手已经凝聚一团红色的能量，他束缚这个小姑娘的法力竟然快要被她击散了。
不愧是我选中的女孩，真的没让我失望！容越心情很不错地在旺达身上加了一层结界，好不容易快要重获自由的旺达再次感受到比刚刚更甚的威压。
旺达戒备地看着依旧挂着高仿的查尔斯微笑的容越，她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想干什么？
“我只是要这个小姑娘在一切结束之前，乖乖待在这里而已。放心，她不会有事的，只要你们都乖乖的。”
“可以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以及……可以不要再模仿教授的笑容吗？这很诡异！”皮特罗冷静了下来，他思忖了对方话语的真实性，直觉告诉他，对方是在说实话。
“我以为模仿他，会让你安心。至少在你们的记忆里，你们很依赖他。人类还真是麻烦啊！”
容越揉了揉自己僵硬的嘴角，终于放下了为了模仿查尔斯而不得不扬起的嘴角，他抿着嘴唇，看起来冷漠而孤傲，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微笑只是一种伪装，一种让人放下戒心的伪装（虽然这次失败了）。
这世上能让他真正笑出来的，只有那个傻乎乎的蠢货而已。
“我为什么这么做？”容越微微侧过身子，右手按在太阳穴上，食指颇有节奏地打着拍子，他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劳资受够了那个愚蠢的天道对劳资的生活指手画脚！”一个如梦如幻的美人说着霸气侧漏的粗话，这画风诡异得无法直视。
容越如墨的黑瞳在一眨眼的功夫变成了妖冶的血瞳，然而这种异象，转眼即逝，看到这一幕的旺达他们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周围的事物开始崩塌，变化，书房里的书籍，家具，所有的陈设就像最后一天的美人鱼，变成了阳光下的泡沫，一点点消失于空气之中。
最后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坐在沙发上的五个人，寂静，诡异而恐怖的寂静包裹着所有人，四周散发着死气的阴冷，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地狱。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这是一个充斥着绝望、孤独、死寂的世界。
你看不见别人，听不见别人，你说的话只有自己的回声回应，你所度过的每一天就是在无尽的孤独中，保证自己不会被自己逼疯。
旺达的身边开始出现如萤火虫一般的光点，他们围绕着旺达转着圈圈，像是被旺达所吸引了一样。一个光点停在了旺达的肩膀上，旺达听见一个男人痛苦的嘶吼声，充斥着愤怒的怒吼：“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怒吼声只有短短的几秒钟，而那个光点在怒吼声消失之后，也消失不见。
越来越多的光点聚集在旺达的身上，她听见很多人痛苦的哀鸣声，有男人的咆哮，有女人的悲鸣，有孩子嘶哑的哭声，有老人沉痛的哭泣……
“不要再哭了，不要哭了，不要！不要！”旺达没有办法堵住耳朵，就算她可以，也无济于事。这些声音都会让她听见，她无法听不见，就像曾经的容越一样。
生于罪恶，镇压罪恶，归于罪恶。
“终于可以真正开始了。”缠在容越身上的那些看不见的锁链，就像是黑色的蟒蛇，从容越身上退了下来，它们转移了缠缚的目标，从旺达的手脚向上攀爬着，直到把这个还在想要捂住耳朵，不再听那些充斥着负面感情的声音的小姑娘包裹起来。
“马上一切都要结束了！”
破碎的鬼界只是一个开始，紧接着就是与鬼界离得最近的修真界，鬼界镇压的死气从裂缝里渗透出来，修真界的动植物，一旦沾染上半分的死气，就会迅速枯萎。
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沾染了死气的人。
他们就像是末世电影里的行尸走肉，或者说“丧尸”。他们没有了作为人的意识，只知道下意识地攻击活着的物体，而一旦被这些人所伤，他们的伤口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上死气，最后则会被死气所侵蚀，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
娜塔莎一脚踹开扑向她的一个修士，用树藤绑住他的双手，在弯腰的一瞬间躲过身后的偷袭者，那个偷袭的家伙和被绑住双手的修士撞在一起，娜塔莎立刻用树藤把这两个人绑在一起。
“娜塔莎，你那边怎么样？”瑞雯的声音从娜塔莎的耳麦里传来，她的声音十分急促，听得出来，她那边也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情况并不乐观！感染者越来越多了，托尼和班纳已经开始研究解药，希望可以让他们恢复意识。”娜塔莎用刀背击晕了一个躲在树后，想要偷袭他的感染者，从乾坤袋里取出炼制过的树藤把他绑在了树上。
“查尔斯已经恢复意识，但他没有在鬼界找到旺达他们的踪迹，托尔那边也没有传来消息。”
一连串的坏消息让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修真界的天空已经看不见往日的晴朗，撕裂的天空和大地可以清楚地看见其他各界的景色。
可惜现在并不是他们欣赏美景的时候，死气正以他们无法想象的速度向其他五界扩散，空间的破碎导致六界的混乱，有些人突然失去了力量，甚至有人直接变成了干尸；而也有人被强行塞进去过多的力量，导致爆体而亡。
——魔界深渊——
这次灾难对魔界的影响最轻，死气与魔气实属同宗，魔界的人并不会被死气影响，而魔气充裕的魔界深渊更是完全没有受到半分影响。
从查尔斯的记忆里离开的男人在水镜前看着六界混乱，露出满意的笑容，而这个笑容在下一秒变成了惊恐。
他不可置信地低下了头，黑色的刀身上面绘有血红色的诡异花纹，而那些花纹正在贪婪地吸食他的鲜血。
站在他身后的人猛地将刀抽了出来，男人捂着伤口，白色的光团覆盖在伤口上，却对伤口毫无作用，非但没有减轻男人的痛苦，甚至加速了血液的流逝。
“你……你为什么？”男人看到那个伤了自己的人时，露出“怎么可能是你”的表情，配上他这副狼狈的模样，显得十分滑稽。
“蠢货就是蠢货，真不想承认，我们竟然是一体双生。”
“魔尊！”鲜血已经流了一地的男人一脸的愤怒，那一副“生啖其肉”的架势，配上他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看起来格外的狰狞，若不是他现在半死不活的模样，还真是恐怖至极。
被称为魔尊的男人毫不留情地抽出了已经瘫在地上，犹如一滩烂泥的男人的灵魂，当他看到那团纯白色的灵魂时，眉头紧促，随手将灵魂塞进一个小罐子里：“竟然被逃了，天道的求生欲还真强！”
——人界皇宫——
早早就被容越偷偷转移到皇宫的天牢里的玉白怜已经蜷缩在角落里，几只老鼠试探性地靠近一动不动的玉白怜，一只老鼠甚至爬到了玉白怜的脸上。
“吱吱吱！”
突然睁开眼睛的玉白怜抓住那只胆敢爬到她脸上的老鼠，狠狠地扔到墙上，其他的老鼠立刻四散逃跑。
“该死的魔尊！这个身体还没有成熟，根本没有成为新的载体的资格！本来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那群奇怪的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你没有知道的必要了。”突然出现的男人把刀架在玉白怜的脖子上，清冷的嗓音在阴冷的囚牢里，带着一种从地狱爬出来的恐怖气息：“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
“天道，你这局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男人右手按住玉白怜的头，强行把灵魂从她体内抽了出来，一团金色的灵魂被困在男人的手里，他还在不停地挣扎，试图从男人手里逃出去。
“而且，没有下一局了！”
“魔尊，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灵魂光团试图跟男人谈条件，让对方放了自己。
“我不是魔尊，吾名，容越。我早已不是那个会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的魔尊了，天道！”
“容越，呵呵！”天道嘲讽着容越的不自量力：“你是这个世界所有的罪恶，就算你将那些罪恶封进魔界又如何，你的灵魂终究是黑的，肮脏不堪的黑色！”
容越依旧是那副漠不关心的表情，用一种看跳梁小丑的眼神盯着还在垂死挣扎的天道。在他看来，现在的天道，不过是在负隅顽抗罢了。
两名创世神都不再纯粹，白的那个痛失所爱，沾染了恶的黑；黑的那个冰雪消融，感受了爱的白。
天道对这个世界的掌控越来越弱，被打破的时空更是消耗了他大量的法力，这个愚蠢的家伙竟然以为，只要把他关起来，就可以阻止一切。
安逸日子过久了，这个家伙的脑子估计都生锈了。
“可我爱他，不管他什么样子，我都爱他！”
从拐角处走出来的龙天傲直白地宣告他对容越的感情，这倒是让容越和天道都愣住了，他们或许都没想到，作为人族的龙天傲会出现在这里，容越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对方牵扯进来。
“人族不过百年寿命，等你死了，他就会忘了你！”天道不要命地在容越面前挑拨他们的关系，真的是用生命在作死。
“他不会。我知道他回去找我，而我也会去等他！”
“你！”
容越虽然听表白听得很开心，但他更不能忍受天道的挑拨离间。
况且，天道必须死！破而后立，将过去的一切抹去，才会有新的将来。
金色的灵魂被焚烧殆尽，尖锐的叫声被阻隔，容越可不想天道的声音伤了他心间人的耳朵。
“容越，你不该来抱抱我吗？”龙天傲对牢房里的容越敞开了怀抱，容越无奈地笑了笑，一甩袖就搂着龙天傲离开了脏乱的牢房，至于已经失去了生息的玉白怜，过去不过是天道的一个躯壳，现在也只是一具尸体罢了。
所有的超级英雄们本来正在为了那批感染者忙得昏天黑地，躺在实验台上的感染者挣扎着想要扑向离他最近的托尼，他们尝试了很多方法都没能去除感染者身上的死气。
托尼他们挫败地看着那一堆数据，烦躁的班纳差点就变成浩克，幸好他还知道这个时候变成浩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托尼双目赤红地盯着显示屏上的数据，头发已经被他抓成了鸡窝。
“sir，你要冷静！”贾维斯强硬地把托尼拉进自己的怀里，再不阻止托尼，贾维斯知道他一定会把自己逼疯的。
“我怎么冷静！那是我的朋友！我们昨天还一起讨论研发新的装备，今天他就变成了一个怪物！我想救他，救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看着，干看着！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每一次！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夺走我身边的一切？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我连你都差点失去了，贾维斯！”
这件事就像是一个导火索，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托尼隐藏在盔甲之下的旧伤新伤一次性地暴露出来，他的恐惧被勾起，他说出了自己一直害怕的东西——他害怕失去，他害怕孤独一人。
就算他是钢铁侠，就算他是纽约的超级英雄，就算他是保护了地球一次又一次的复仇者，他也只是个“人类”，一个拥有血肉之躯的“普通人”。
“Tony，you will never lose me.”
这是贾维斯第一次叫托尼的名字，而不是“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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