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杯】Hunter And Prey(4)
第四章 The Death——死神
死神的镰刀收割灵魂，肮脏的灵魂。
——汉尼拔·莱克特
小镇依旧十分宁静，所有的黑暗掩藏在阴影之下，绝望的悲鸣伴随着夜莺清脆的歌声，清冷的月光下，鲜血如泼墨的黑夜，将所有的不堪掩埋。
偏僻的小镇对于汉尼拔来说，就是天然的屠宰场。
在这个左邻右舍都是一起长大的好友，邻里之间，基本上在自己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对方的小镇里，监控是最多余的装置。
镇长为了捞些油水，所谓的监控摄像头都是为了应付检查，才安了一两个糊弄外来人。
小镇的消息流通得很快，平凡的小镇居民需要劲爆的八卦，来成为他们平淡无奇人生的调剂品。
地方太小的好处就是——什么消息都藏不住。
地方太小的坏处就是——什么消息都藏不住。
“今天我来做晚饭吧！当然，三明治，我只会做这个，你不能要求太多。”威尔看着汉尼拔穿上他的“战衣”，倚着门框如此说道。
汉尼拔拿出一把手术刀，看了一眼威尔，对方身上穿着他的衬衫，准确来说，是卢卡斯的。汉尼拔的衣柜里从来不会出现这么“劣质”的衬衫，他穿着的时候会很不舒服，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
当然，汉尼拔真正看那些衬衫不顺眼，是在威尔洗澡后却发现他没有带来足够的换洗衣物，不得不换上卢卡斯的衬衫之后，就像现在这样。
汉尼拔已经决定，一切都结束之后，他要把那些衬衫全部扔掉，一件不留。
“你知道我今天不会带食材回来。”这不是疑问句，显然是一句肯定句。
汉尼拔甚至语气都有些“欢快”，当然，这并不明显。
他的小茶杯已经能够猜到他的计划，这很好。作为他一手引导培养的小茶杯，现在这个结果，是他最想看到的。
既然破碎的茶杯无法回到未破碎的那一刻，那就让他彻底碎掉，再回到原来的模样。
“我不认为，用劣质啤酒腌制过的豚肉，会有多好的口感。”威尔耸耸肩，他厌恶汉尼拔所厌恶的一切，喜爱汉尼拔所喜爱的一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你该相信我的厨艺！”虽然他本来就不打算带回来肯特身体的任何部分，那个终日酗酒的家伙，已经从内在开始腐坏，就算用上最好的红酒，都无法掩盖他肉质的糟糕。
“当然，我的大厨！可我们没有时间给你化腐朽为神奇。而且……”威尔透过厨房的窗户，月光洒进这个已经失去“人气”的房间里，不锈钢的道具在月光下显得如此冰冷，威尔的声音亦是如此：“这个小镇需要一位死神，用鲜血和尸体来告诉他们，什么叫做地狱！”
“我不是死神！”这个称呼一点都不适合他，不适合品味高雅，衣冠楚楚的汉尼拔。
“你是披着羊皮的狼，而现在已经是夜晚了。所以，准备好你的第一场狩猎了吗？”
已经准备好一切的汉尼拔勾了一下唇，威尔知道，他已经准备好了。
天黑请闭眼！
狼人请睁眼！
现在——狼人开始杀人！
威尔系上那条方格子的围裙，卢卡斯的风格，不是汉尼拔的。汉尼拔喜欢白色的围裙，那让他看起来像一位专业的大厨，事实上，他确实是一位专业的大厨，只是食材用得有些特别。
从冰箱里拿出今天刚买的吐司，买吐司的的时候，威尔为了教训那个曾经欺负过马库斯的收银员，浪费了一点时间。
威尔一边打开包装着吐司的塑料袋，一边有些后悔地想着，他不应该只是把那个收银员扒光后扔到垃圾桶里，而应该缝上他的嘴，让他深刻地记住，三思而后言，否则可能会惹祸上身。
汉尼拔已经躲过了小镇为数不多的几个摄像头，找到了醉倒在自家杂草丛生的庭院里的肯特，这个让人无语的酒鬼连家门都没有走进去，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威尔打开了吐司的塑料包装袋，汉尼拔用手术刀割开了肯特的脖子，被酒精麻痹神经的肯特甚至连最后的呼救都没有喊出来。
吐司的面包屑调皮地在雪白的吐司上跳了两下，肯特的鲜血喷洒在庭院的杂草上，月光下的杂草看起来就像是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瞬间枯萎了一样。
威尔拿出吐司之后，又从冰箱里拿出了西红柿和鸡蛋，也许他可以煎个鸡蛋，虽然晚饭吃煎鸡蛋并不是个好主意，但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汉尼拔一样，拥有那样完美的厨艺。
汉尼拔脱掉肯特充满酒臭味的衬衫，动作熟练地开始解剖这具尸体。
威尔将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番茄和鸡蛋整齐地摆在桌子上，然后开始准备他的三明治。
他的三明治一定会很完美！
汉尼拔将肯特的内脏整齐地拿出来，然后按照正确的位置摆在对方身边，对方的尸体旁边。
他的作品一如既往地完美！
汉尼拔整理好现场，并期待明天的到来，以及第一位看到他的作品的“幸运儿”的尖叫。
这是他重生归来的第一个作品，虽然没有达到他的标准，毕竟他的装备还是差了一点，但是，对于这个小镇来说，已经足够了。
足够的震撼，足够的……恐怖！
汉尼拔穿着他的战衣回到家里，他要把这身衣服处理掉，不过……或许在那之前他应该先收拾一下他离家前，还十分整齐的厨房。
导致厨房变成如今这种惨状的威尔穿着浴衣出现在楼梯口，仅仅用半个小时就将厨房凌虐至此，威尔也是料理界的一大强者。
不过，当汉尼拔把自己和厨房都收拾好之后，他也发现了厨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真相。
一只被砍掉头的小白鼠尸体被扔进垃圾桶，还有一个藏在角落里的小装置，这不是一只从下水道里爬出来的老鼠，也不是刚刚逃出生天，从人类手里重获自由的可怜小动物。
“你还是用枪更顺手一些！”汉尼拔擦掉了唯一一把还带着血的菜刀上的老鼠血，汉尼拔决定，他不仅要扔掉那些碍眼的衣服，还要扔掉这里的厨具，尤其是这些可能被老鼠爬过的菜刀。
“我在休假，不能配枪！”威尔也不会在小镇里开枪，那会给汉尼拔带来麻烦，他就无法度过一个“Perfect”的假期。
“用弱者来发泄自己的不满，这是懦夫的行为！”汉尼拔打开冰箱，显然，为数不多的食材难住了我们的大厨汉尼拔。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冰箱里的食材并不多，除掉被威尔糟蹋掉的西红柿和鸡蛋，还剩下一些黄油和西蓝花，还有洋葱。
威尔今天只买回来了吐司，而现在那袋吐司被汉尼拔扔进了垃圾桶，和已经变成番茄泥的番茄一起。
“懦夫总是可以找到宽恕自己的借口，比如……你本来就是个坏家伙！”威尔坐在餐座前，一只手拿着毛巾胡乱擦着他的头发。
汉尼拔最后还是放弃用这些食材做出一顿晚餐的不切实际的想法，转身走向威尔，十分自然地拿过他的毛巾开始帮他擦拭头发。
威尔的头发很软，摸起来十分顺滑，如果打理好的话，可以给他的形象加不少分。
被汉尼拔打扮得像是精致娃娃的威尔可以吸引大众人的目光，但不修边幅的威尔依旧有他独特的魅力，至少对于汉尼拔来说，无论是邋遢的像只被遗弃的流浪狗的威尔，还是高贵得像只雪白色的波斯猫的威尔，都是同样的迷人。
让他想要拆吞入腹的迷人！
也许他可以换一种“吃”法！
威尔这道美味的佳肴，一次怎么可能吃得够呢？！无论是以哪一种方式来“吃”，一次都是不够的。
被汉尼拔盯得脊背发凉的威尔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明明记得他已经把所有的窗户都关上了，这阵冷风从哪里来的？
转过身的威尔一抬头，就看到了汉尼拔的眼睛，那对永远带着温和笑意的双眸，映着月光，威尔好像在里面看到了名为欲望的情绪，沉淀在眼底，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更加迷人。
汉尼拔：今天的晚餐，有着落了！=v=
阳光透过地平线，驱散昨晚的冷风，透过拉紧的窗帘洒在床单上的斑驳光影，惊扰了床上熟睡的两人。
威尔从被子里抽出一只手，揉了揉眼睛，手腕上的手印足见昨晚的“战况激烈”。
大概真的是昨晚操劳过度，威尔扭了扭身体，调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用手臂搂住了汉尼拔的腰，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胸口，继续补觉。
浅眠的汉尼拔早在威尔有动作时就醒了，但他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在威尔再次睡着之后，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拉了拉有些往下掉的被子，陪着贪睡的威尔在床上继续消磨时间。
如果可以，他们想就这样腻歪一整天，但现实不允许，他们自己也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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