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Past And Future(6)
第六章 离别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丁小基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个孩子就像是午夜的小精灵，给人们留下一个甜蜜的梦，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第二天的阳光把所有人唤醒时，洛基他们才发现那个和他们生活了半个月的孩子已经回到属于他的世界了。
这个调皮的孩子来得猝不及防，消失得也同样猝不及防，他们甚至都没能说上一句再见。
洛基静坐在丁小基的卧室里，久久不发一言，而托尔也就这样陪着他，他的未来，他都会陪着他。
“他会有更好的未来。”洛基轻声呢喃道，他是这样相信的，毕竟那可是他，洛基从来不会被任何东西所束缚，即便是一个并不算美好的未来。
“他会的。”你也会。托尔在心里暗暗发誓道。
刚刚回到自己的时空的丁小基出现在湖边，他早就感觉到了时空对他的排斥，知道他快要离开那个不属于他的世界。丁小基不打算和洛基他们告别，因为他很清楚离别的痛苦和不舍，这样静悄悄地离开，还可以少一点眼泪。
丁小基按了按自己的胸口，那里放着一张照片，是托尼鼓动所有人一起拍的一张大合照，让他可以在回到自己的世界时，还能有个念想。
“我会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保护好我的家人。”这是他答应过的事情，他一定会做到。
“弟弟，弟弟，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要吓死哥哥了！”突然冒出来的大金毛一把扑倒了丁小基，显然两边的时间流速不同，丁小基的世界还处于他刚刚和哥哥的朋友发生冲突，一怒之下跑掉的时间点。
丁小基摸了摸哥哥的金毛，感觉摸起来比长大后的哥哥的头发手感要好，看来长大后的哥哥没有好好护理他的头发。
感觉好浪费！丁小基惋惜道。
所以，这就是你以后每天按着你哥洗头的原因吗？？？！！！
“哥哥，我回来了！”
丁小基给了自己完全不在状态的傻哥哥一个大大的拥抱，后者虽然不懂弟弟为什么突然抱自己，但软软的弟弟的拥抱怎么能拒绝呢？！
两个孩子在湖边拥抱，水中倒影在阳光的光影之中影影绰绰地让人看不清楚。
在丁小基信心满满地去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的时候，洛基正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某人，表情一言难尽。
床上的男人皮肤已经呈现灰蓝色，腹部的刀伤已经被包扎好，但是他的脸色却完全没有恢复。
如果是一个陌生人，洛基绝对不会是现在这副表情，但偏偏这个男人有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又一个。”洛基无奈了，这很显然又是一个从其他世界掉到这个世界的他自己。
托尼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床上的另一个洛基，有些担忧道：“他没事吧，虽然已经治疗过了，但这个状态不太对吧。”
“刚刚给他喝了魔药，现在药效还没发挥，应该快要好了。”
事实证明，洛基的魔药是很有效的。
不过，虽然把这个洛基救了回来，但这位洛基和丁小基不同，他自从清醒过来就不发一言，除了喝魔药的时候会有一些反应，其他时候都在床上躺着，仿佛他已经在床上生根发芽了。
“这个你是怎么回事？”托尼用胳膊肘戳了戳洛基的胳膊，后者耸了耸肩，他对这个自己的经历有些猜测，但对方的拒不合作让他无法确定是不是真的发生了那些事情。
但事情总要解决，洛基还是打算和这个“沉默是金”的自己聊一聊。
洛基拿了两份布丁和奶茶，Loki难得没有躺在床上，他把战地转移到了落地窗前的躺椅上，静静躺在那里的模样恬静美好到有些虚幻，洛基从没想过自己的脸上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平静如同已经死去，留在这里的只剩下一具躯壳。
“你去过那里了？”洛基把布丁和奶茶放在小桌子上，然后躺在了另一个躺椅上。
“……”Loki依旧没有动静，但洛基还是注意到对方的眼睛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并非对外面的一切都失去了反应。
“看来是去过了。”洛基拿起勺子挖了一块布丁，等他把这块并不大的布丁吃完，连奶茶都喝完了，对面的人还是没什么反应。
“你猜错了。”
这是Loki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说的第一句话，而洛基听后饶有兴趣地看了Loki一眼，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走上了不同的路。”
“我答应了，而你拒绝了。”
Loki的话让洛基第一次变了脸色，他想起了那条黑暗的，充斥着哀鸣的，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走廊，还有站在走廊尽头的那个所谓的“神”。
那是真正的“死亡之神”，掌管万物的生死，甚至包括自认为最强大的神明，他们都不过是对方手下的一枚棋子，可以随时拿在手里把玩，然后抛弃的棋子。
洛基不记得对方的模样，只记得那个沙哑的声音给了他两个选择：
“留下，还是离开。”
留下，他是下一个“死亡之神”，掌管万物生死，代价不过是待在这个只有亡灵才能来的地方，直到下一个接任的人。
离开，他会受到死亡的诅咒，死亡对他来说永远不会是终结，而是重生。但每一次的重生都会让他的灵魂如同被千万把刀刃切割一般，苦不堪言。
这就是一笔强制买卖，洛基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是留在一个只有亡灵的世界，他将享有掌管万物生死的无上能力，不过是等待而已，这是多么诱人的条件。
对比下来，拒绝的下场就有些让人接受不能。这样看来，似乎留下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但洛基拒绝了，他宁愿受到死亡诅咒，宁愿未来自己的灵魂在刀尖上起舞，也不要在一个黑暗的角落坐在王座上苦等所谓的“下一个”，期盼一个未知的自由。
最重要的是——洛基还有牵挂，他还有想要回去的理由。
但Loki没有，他选择了接受，他选择了留下。却偏偏因为时空裂缝来到了洛基的世界，所以他才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不过是因为回不回去都是一个结局罢了。
人生已经失去了光芒，所以宁愿自己沉沦于黑暗之中。
“托尔呢？”
洛基不明白，为什么Loki会选择留下？他们是同一个人，他很清楚这个时候的他，虽然经历了最黑暗的一切，曾经在放弃和坚守之间徘徊，但最终还是放不下他曾经生活了几千年的的阿斯加德和“亲人”。
所以他回来了，从那个地方闯了回来，带着伤痕累累的灵魂。
“谁知道呢？”Loki轻笑出声，但眼底却幽深得很，毫无笑意。
“……”这回沉默的换成了洛基，而Loki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像是要把这些时日未曾说的话都一次性补回来。
“我还记得我那个英勇无畏的哥哥把我放出来的时候，他告诉我，如果我背叛了他，他就杀了我。我的好哥哥那些‘好朋友’，一个个都是这么警告我的，如果我背叛了托尔，他们会杀了我。”
“看，他们都觉得我会背叛托尔，已经不会有人再相信洛基了。”
“可是——明明先背叛的那个是托尔啊，明明是他，先背叛了我。”
Loki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小到洛基听不清楚了，Loki的脸上依旧挂着一抹看不真切的笑容，苦涩的味道在房间里发酵，像是要把人拉进无尽的深渊。
“唯一期待我活下去的人已经不在了，我为什么要拒绝呢？不过是换一个地方腐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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