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华】黑白乐章(第一卷★死寂★六)
第六章 我亲爱的哥哥
Sherlock和John离开了木偶之家，带着那本像极了古老童话书的名单，留下Loki和自己的哥哥Thor面面相觑，或者说，是Thor单方面盯着Loki不放。
Loki走近那身金色的门旁边的门，那是一扇平平无奇的黑色的门，没有耀眼夺目的花纹，也没有奇怪的标志，和其他黑色的门一样。
而这扇门后，是Loki的工作室，他的木偶王国。
明亮的居室，柔和的灯光，墙壁上都是普普通通的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木偶物件，精致的木偶头颅摆成一排，如果不是他们木质的纹路，以及不合比例的大小，还真的以为那上面摆放着的是真的人头。
位于正中间整洁的工作桌上摆着一个木偶的半成品，Loki拿起刻刀，专注地修刻着木偶眼角的轮廓，Thor就这样站在一边，他倚着摆放木偶手臂的架子，眼带笑意地专注于Loki认真的侧脸。
Loki没有理会Thor，他也不知道该理会他什么，Thor做事的逻辑总是和他不在一个思路上，这一直是个无解的命题。
“Loki，你对那个小个子很感兴趣。”
Thor只是在说一个事实，平淡无奇的事实，但那语气还是有一丝醋味在这个空间中弥漫。
“他很有趣，不是吗？”
Loki放下刻刀，他手中的木偶已经有了简单的轮廓，分明就是刚刚有过一面之缘的Sherlock，他的那张长脸还真是有辨识度，没有那头卷毛都能辨认出来。
“第一次见你对别人感兴趣。”Thor还是那副“闲聊”的表情，一副“惊奇”的模样，像极了对自己的弟弟竟然对别人感兴趣，哥哥好欣慰的好哥哥。当然……也仅仅是“像”而已。
Loki没有回应Thor，他正在雕刻木偶的眼睛轮廓。木偶的眼睛可是木偶的灵魂，他可不想失手，破坏了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作为完美主义者，Loki讨厌残次品，他们真是太无趣了，而且还让人厌恶。
“我亲爱的哥哥，你不觉得他是个幸运的孩子吗？正直却有自己的原则，包容也有自己的底线，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他的眼睛。”Loki把雕刻好眼睛部分的木偶举起来，轻轻往眼睛里吹了一口气，木屑从木偶被挖空的眼睛里飞了出来，光影交汇，工作桌上撒满了雪花般的木屑，看起来唯美极了。
Thor从背后搂住了Loki纤细的腰肢，一只手攀附上Loki握着那个木偶的手，两个人把木偶的头举到灯光下，暖黄色的灯光为木偶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黄色光边。
“我不喜欢你把注意放在别人身上，Loki，我希望你是我一个人的。”Thor的手下滑至Loki的手腕处，他握着Loki的手腕，健康的小麦色和不自然的苍白色紧紧挨着，肌肤紧密贴合的地方出现了一条分割线，一切都显得泾渭分明。
Loki微微眯起了眼睛，他伸出舌头，性感地舔湿了微干的唇，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看起来魅力十足。
“我当然是你的，Thor。”Loki掰开了那只钳制着他手腕的手，Thor还没来得及为Loki的回应而欣喜若狂，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欣喜”，Loki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Loki转过身来，把玩着手中的半成品玩偶头，不甚认真地调笑着:“毕竟你是我的哥哥，不是吗？我一辈子的……哥哥。”
Thor就像是被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他像一只被挑衅的狮子，暴怒着想要撕毁敢违背自己的侵略者。但他不能撕毁Loki，所以他选择了另一种“惩罚方式”。
Loki被Thor强壮的手臂禁锢在工作台与他之间，像一只被逼到角落里可怜的猫咪。
可惜，Loki从来都不是猫咪，他是一条狡猾多变的毒蛇。他的毒牙里藏着这个世上最恶毒的毒液，所有敢踏入他的禁地的人，都会化为各种树木的肥料，最后变成他手中任他肆意玩弄的木偶。
Loki的刻刀就抵在Thor的脖子上，只要轻轻的一个小动作，他亲爱的哥哥就会去见上帝，也许他金色的头发会被血染成别的颜色，那一定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我亲爱的哥哥，我说过了……我们可以当兄弟，可以当情人，但永远，永远不会是爱人。”
Loki此刻就像是童话里的女巫，残忍地用最恶毒的语言把幸福破碎，然后留下一个滚着黑烟的邪恶背影。
而Thor……他就是那个可悲地被毁了幸福的童话，当然，最可悲的应该是……他深爱着那个邪恶的女巫。
“哥哥，你知道的，我们不一样。”
Loki收起了那把锋利的刻刀，Thor松开了禁锢住Loki的手臂，他甚至退后了一步，留出一定的空间让Loki转身，继续他的“工作”。
转过身去的Loki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好像刚刚还邪笑着把刻刀放在Thor脖子上的人不是他，空气仿佛都凝滞了，整个房间让人觉得压抑，压抑到几乎要窒息。
“Thor，回去吧，你不属于这里。”
“你既然可以待着这里，我就可以。”
“我们不一样的，Thor。”
“我们是一样的，Loki。”
“所以，你是要向我证明，你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我没有，你也没有。Loki，你就是我的灵魂，我也是你的灵魂。”
Loki正在修刻木偶嘴角的手一抖，险些在木偶的脸上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让这个“Sherlock”变成一个歪嘴巴，那一点都不美观，也不完美。
“我亲爱的哥哥，你的情话越来越熟练了。想必你的未婚妻一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吧。”Loki低着头，专注于修刻Sherlock那张刻薄的嘴，他语调轻快地调侃着身后的Thor，轻轻抹去了木偶嘴角的木屑。
Thor把手按在Loki的肩膀上，低沉的嗓音伴随着温热的吐息在Loki的耳边环绕:“她不会听到的，无论过去还是将来。”
——贝克街221B——
“Sherlock，你在看什么？”John凑到Sherlock身边，Sherlock的大腿上摆着那本册子，而Sherlock所翻到的那一页，有之前所有受害者的木偶照片，一共有四个木偶娃娃。
右下角最后一个木偶娃娃睁着她大大的眼睛，穿着华丽的白色婚纱，手捧着精巧的捧花，背景是教堂的彩色玻璃。
照片的右边有Loki用绿色墨水写着的木偶名字——Jane·Fo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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